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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壕的行为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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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近春闱,京城的客栈早就一房难求,方家的两兄弟也早早入京,他们家底不错,索性租了个安静的小院备考,方舒雅来信之后,李沅本是想让李卫把方家两位兄长接到府里小住,但方氏兄弟还是坚持在客栈备考,李沅也就没有强求了,毕竟春闱对他们来说是人生大事,还是按照自己最舒服的方式来最好。作为经历过高考的人,非常能理解他们的心态,多年努力,成败在此一举的那种压力,非亲身体验是很难描述的。

  白身的丁思存还没有经历过科考,一想到秋天自己也要参加秋闱,莫名也开始紧张起来。各种邀约几乎都拒了,李沅也忙着学院的事,就连丁思存休沐两人也只是晚上吃饭的时候才能见上面。李沅并没有发现,李卫好像有意无意的给她增加了一些工作,原本之前李卫负责的物料采买因为李卫还要忙其他事情,基本都归到李沅在处理了,虽然有朱先生和霍起这两个得力助手,但还是忙的够呛,连之前打算做的女童扫盲班也先搁置了。

  李沅身为女子,目前是与科考无缘,但也曾见过贡院的样子,每个考生在一个小小的冷硬隔间里,手脚都不能舒展开,尽管已是春天,夜间依然寒凉,一场考试下来,身体稍弱基本都吃不消。为此李沅还特意让人给方家两兄弟送了两床羽绒被过去,还打算让家里厨房做一些耐放又营养的吃食以备不时之需。毕竟在闵州之时,方家两位哥哥对李沅也不错,投桃报李是应当的。

  春闱取士是朝中大事,顾衍宗和顾衍熙都被安排了差事,分身乏术,学院的事情就基本落到李沅头上了,只有实在需要他们参详的时候李沅才着人把她写好的基础方案拿给他们修改调整。好在设计得当,整个施工过程中虽然有遇到一些小问题,基本都被朱先生和霍起解决了。就这样李沅也差不多等学院主体建设完成,做内部修饰的时候才稍微缓了口气。

  按照拍卖会的约定,各个馆舍的命名权都已经拍出去了,如今也差不多该准备牌匾了,除了瑶光和图书馆和顾衍熙的学院大名,其他那些家族几乎是早早的就想好了名字,有直接用商号名,有诗意山水的,有用子孙名字组合的,总体都算得体且好记。

  李沅进宫去见阿靖的时候本想顺道去瑶光那里问问图书馆的名字,结果在半路一个御花园比较隐蔽的角落,有人塞给她一张纸条,只见上面写着:欲知当年真相,今晚亥时,城外古银杏树下见,只你一人。

  李沅匆匆一瞥,只隐约看到是一个上了年纪的宫人,具体面貌并未看清,她看着手上的字条,心中感叹,这么不精准的信息,好怀念有手表和时钟的日子,等空下来一定找个大师把机械表给做出来,好在古银杏在京城里还算有名,李沅知道位置,不然这个纸条真的是毫无意义。不对,当年还有人活着,李沅并不想把阿靖扯入那些陈年旧事。李沅立马掉头去到阿靖那里,屏退所有人,神情严肃:“阿靖,二姐有一个很重要的事情问你,你一定要仔细想想,最近你身边出现什么生人了吗?”

  阿靖看李沅不是在玩笑,便仔仔细细的回忆了一下,从进宫以来到最近,有哪些算的上生人,半响,摇了摇头,“二姐,你是担心我有危险吗?”

  “阿靖,可能是二姐想多了,不过二姐希望以后有奇怪或者陌生人接近你,你一定要跟二姐说,二姐就你一个弟弟,难免会有些担心。”李沅不想把更多的事情摊到阿靖面前,他还太小,不应该也不需要去面对这些往事,他要做的就是好好生活,但又不可能活在真空里,只能慢慢多一点警觉之心。

  “二姐,你放心,我会保护我自己的。宫里的护卫也会保护我的,我住的地方是除了父皇就是我的最安全了。二姐,我很机警的。”阿靖甚至还能反过来安慰李沅了。

  “我们阿靖最厉害了,不过以后要是有人给你递纸条或者说什么,一定不要随便接或者听信,有事情一定记得找我和哥哥。”李沅不是不知道她和李卫不在宫里,不可能时时照看,哪怕已经安排了人在暗中护着,也还是但心有遗漏之处。

  李沅觉得自己有可能反应过度,但在阿靖的问题上,她不愿有半分疏忽,塞纸条的人会不会和闵州那次刺杀有关或者她知道关于刺杀真凶的什么信息。看来晚上要走一趟了。

  李沅陪着阿靖说了一会话,又把他身边的宫人都在心里默默的捋了一下,身家底细都是清白的,也没有和御花园里能对上的人,过往的表现看来是没什么问题的。为了阿靖,李沅不得不拿出郡主的身份,将阿靖宫里的宫人该表扬的表扬,该施压的施压,让他们把阿靖的安全放到最紧要的位置。恩威并施这件事李沅做得不算顺手,但是也不是不会。

  离了宫,李沅立马回府找到李卫把字条给他看,李卫看了字条,毫不犹豫的拒绝李沅过去,“阿沅,晚上我去。”

  “哥哥,这人说了要我去,你去他未必会现身,为什么她要在宫里给我字条,可能只是为了表明她知晓当年德妃的事情,而且一般宫人是不能随意出宫的,但她约我晚上在城外见,那么这见面之人可能不是宫里的人,这人能在宫中有人,却非宫中之人,会是什么人呢?”李沅很努力的回想当年的事情,但确实毫无所获。

  “阿沅,这太危险了,我们都只想阿靖此生安乐,那些无关紧要的往事我们不必追查。”李卫的态度还是很坚决,“我去赴约,或者我们都不去?”

  “哥哥,我明白你的意思,我和你一样,并不想把阿靖的生活打乱,可是我担心这人想要毁掉阿靖的平静生活,我们都是阿靖的亲人,她选择约我,说明她觉得我是一个很好的切入点,或者是她觉得有把握制住我或者说服我,那么我去,反而有可能获取更多信息,你去的话,她未必会现身,如果我们都不去,并不知道她接下来会怎么做,所以最好的选择还是我去,哥哥要是不放心的话可以带着夏月在附近等我。”李沅有冲动的时候,但此刻决定去赴约绝不是心血来潮。

  李卫心里清楚李沅说的是对的,可是上次李沅还在他眼皮底下就发生了意外,这次还要单独去见心怀叵测的人,他无论如何也不放心。

  李沅看李卫面色坚决,看不出丝毫退让的意思,她轻轻的握着李卫的手,“哥哥,你和夏月跟我一块去,我相信你能护住我的,而且我也不是完全没有自保的能力啊。”右手反手就从发间取下一根发钗,电光火石之间就放到了李卫的脖间,”哥哥,你看,你武功那么高,不也没防住我吗?”

  李卫明白李沅这是铁了心要去,李沅速度是很快,但她能得手是因为他从不对她设防,只要他出手,以李沅的的武功,是没有反抗的余地的,可是李沅用行动表明了她的态度,她决定要去,除非把她打晕,可是等她醒来之后呢,阿靖若再遇到危险,她和他是不是都会后悔。

  李卫有时候觉得自己太清醒,清醒地痛苦,如果可以他也希望能大醉一场,什么都不管,带着李沅到一个只有他们的地方,就他们两,可是这不可能,如果他真的这么做,得到的只会是她的厌恶,他不能想象有一天阿沅看他的眼神里充满了厌恶,甚至是恨。

  既然无法阻止,只能做好万全的准备,李卫自然是要亲自跟去的,甚至现在他就想去把古杏树周围方圆一里都扫一遍,在那边布下天罗地网等那人落网。

  “哥哥,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可以派人去查看是否有陷阱,但你要是在那里布置陷阱,大概率她今晚不会出现,而且时间上也有但来不及,既然她会约在那里,自然比我们更熟,而且纸条的意思是想告诉我们所谓真相,她一定是想要用这个真相和我交换什么,否则直接告诉我就好了,她没有选择直接告诉阿靖,从某种程度上其实和我们的态度是一样的,不能把阿靖扯进来,也有可能这也算是对方的一种示好。”李沅总是习惯把事情往好的方向想。

  “阿沅,我说不过你,既然决定要去,我给你再准备一些东西。”李卫招来一勇,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隔一会就见一勇带着一盘奇奇怪怪的东西进来,“阿沅,时间有限,目前我能找到的就这些了,这个匕首,你插到靴子里,紧急的情况下用来自保;这个手镯,里面是中空的,一用力就可以捏碎,里面是胡椒粉,撒到对方脸上,可以给你留一些逃跑的时间;还有一件金丝软甲,你待会换上,这软甲也不能完全,只是多一层保护;这里还有一个信号弹,冲着天空拧一转即可;最后一个胭脂盒,看上去是胭脂盒,扣下这个开关就可以发射三根毒针,你放心,哥哥这里是有解药的。”

  “哥哥,别说的这么吓人,哪里就这么可怕了,你放心,有不对的苗头我立马就跑的。”李沅知道,李卫真的很用心了,毒针什么的就还是算了,“哥哥,我可以应付的,相信我。”

  李卫不得不点头,他们都不是拖泥带水的人,既然决定了李沅要去,先去探查清扫自然是必须的,古银杏历史久远,已然步入巨树之列,差不多要两个成年男子才能和抱住,附近还有一个道观叫合一观,平素也有些信徒,修修仙,练练丹,倒也没有什么出格的事。偶尔也会有信徒在银杏书上抛个同心结什么的乞求一下姻缘,总的来说不是一个人迹罕至的地方,也不至于人流如织,在京城众多古寺名刹,道阁楼馆之间不打眼,却也不会走错的地方。

  到了晚间亥时,李沅提着一个玻璃灯站到银杏树下,李卫带着夏月在她身后不到五十米的地方等着她。李沅回头看了看,李卫身着了一身白衣,脸在昏黄的灯光下看不清楚,这不是他平时习惯的颜色,只是为了能让她在夜里更容易看到他而已。她转过头,面朝着银杏树开口:“我已如约而来,阁下可以现身了。”

  “郡主,信上可是说的只你一人。”声音似乎是从树上传来的,李沅并不确定,这声音有些暗哑,不知道是可以压抑还是嗓子受过伤,听起来并不舒服。

  “家兄担心而已,况且我确实一人到这银杏树下了,并未违反条件。况且,阁下只要不伤害我,家兄自然也不会伤害你。”李沅可不怕跟他玩文字游戏。

  “郡主似乎是在谈条件啊。”那声音依然平静,并没有生气的意思。

  “阁下可以当作是,如果阁下再不现身,我就不奉陪了,陈年往事,未必值得我在这深夜里冒这个险,阁下可以改变主意,我也可以的。”李沅一只手拿着玻璃灯觉得手有点酸,说话间还换了只手拿,看上去就显得格外的不在意。

  话刚落音,就从树后踱步出一人,一身灰衣,面覆银色面具,只露眼睛和嘴巴,从眼角隐约露出的痕迹,应该已经有些年纪。那人手上并未提灯,而是拿着一颗夜明珠,李沅看着夜明珠下意识的想的是豪,明明不是该攀比的时候啊。

  “郡主既然已经来了,也不急于一时,郡主放心,我并无恶意。”那人开口说话的声音很奇怪,明明就在面前,但声音像是从旁边过来一样,李沅心中惊奇,声音还能伪装成这样,厉害。

  “阁下直说吧。”李沅持灯和那人面对面站着。

  “在我说之前,希望郡主能答应我一件事。”那人也不慌不忙。

  “何事?”

  “不管将来发生什么事,郡主都要保五皇子的性命。”

  “阁下多虑了,阿靖是我弟弟,我自然会护他周全,倒是你,你是何人?为何会知晓当年之事,又以什么身份要求我保护阿靖呢?”李沅听着这话觉得奇怪。

  “我是什么人,将来郡主会知道的,当年德妃产下五皇子后,让人把他送出宫,来接应的人就是嘉远侯李卫,不应该是祁卫,郡主当年只是一个被德妃随手救过的小宫女,机缘巧合在危急时刻带着五皇子出宫,对吗?”那人直接道明李卫的身份。

  “这可不是我需要知道的真相,阁下不必绕弯子,我和哥哥的身份在阿靖进宫的那一刻起就已经不是秘密,虽然我不知道你是如何得知,但如果你只是为了告诉我这个,那我觉得我可以回去了。”

  “那你知道德妃宫中的那一把火是怎么来的吗?”那人的声音略微提高了一些。

  “阁下是想告诉我这把火是皇后在陛下的默许下放的吗?阿靖的父亲害死了他的母亲,你希望阿靖长大向他的父亲复仇吗?”李沅提着等上前一步,她的声音不高却直击核心。

  “这难道不应该吗?”那人面具下的脸可能有一些难堪,声音也多了一些颤音。

  “抱歉,我只想阿靖平安喜乐一生,如果你是德妃的旧识,希望你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能放过阿靖,或者至少等他长大之后再告诉他,而不是让他现在就陷于仇恨之中。”李沅觉得自己十分的冷静,没有迁怒。

  “可是他是她的儿子,当年她葬身火海,尸骨无存,作为儿子不应该为母报仇吗?”面具男很想质问李沅,可是却没有足够的立场。

  “我以为阁下会告诉我为何当年德妃会被软禁?为何德妃娘娘在阿靖一出生就要把他送出宫?为何阁下会知晓当年之事?如果我没理解错,这些都是宫闱之事,你又如何得知?”李沅相信眼前之人必定知晓答案。

  “当年德妃的母族因为牵涉到鲁王谋逆案,几乎满门抄斩,德妃去向皇帝求情,皇帝闭门不见,她一着急就想办法找旧时好友去帮忙营救家族中人,再后来因为她查出有孕,结果被污蔑与那人有染,皇帝疑心孩子不是皇室血脉,本想一条白绫赐死,还是当年健在的太后求情,等孩子出生后滴血验亲之后再做决断,所以将她软禁宫中,软禁期间因为有太后的庇佑才算勉强苟活。自此她就心灰意冷,就算将来证明孩子时皇帝的,有她这位家族参与谋逆的且还有未洗清污名的母亲,孩子将来的日子也一定不好过,所以她想尽最后的办法联系到他的那位朋友,请他帮忙将孩子带出皇宫。”那人努力克制,还是能听出气愤。

  “你就是当年的那位好友?”李沅冷不丁的问道。

  “是,我就是沈追,是我当年找的祁卫。”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找哥哥,而是找我呢?”李沅很不解。

  “因为你是江家的女儿。”

  李沅就更不明白了,这个怎么还和她的原身扯上关系了,”这又如何?”

  “当年江家危急之时,是德妃的母族出手相助,才没有让江家人丁俱灭,所以,江家欠德妃一族恩情。”

  “所以你觉得我就要报德妃的仇?”李沅觉得这绕来绕去怎么有点狗血元素了。

  “是。”那人倒是理直气壮,

  “沈先生,德妃母族的事,涉嫌谋逆,如果没有证据证明德妃母族是无辜的,那么这应该算不上需要复仇,德妃娘娘当年选择把阿靖送出宫就是不希望他深陷宫廷内帏的悲剧,事出无奈,不然我们也不会将阿靖带回皇宫。作为娘娘的旧友,我想你也不愿意把她唯一的血脉卷入腥风血雨之中吧。”李沅是真的不明白这人的脑回路。“我承了娘娘的恩情,所以我把阿靖当作亲弟弟爱护,若说其它,恕我无能为力。”

  “可是当年的谋逆本就是诬陷,只是皇帝借机铲除异己而已。“

  ”你可有证据,如有,直接去大理寺鸣冤就好,为何非要拉阿靖下水,你到底是何居心?”李沅心里明白,若皇帝有意为之,轻易是不可能翻案的,她并非圣贤,这件事她自觉无力。

  “子报母仇,天经地义。”那人测过身,看向了李卫的方向,“郡主先不要着急拒绝,今日约郡主过来,无非是表明我是友非敌的立场,五皇子那边你不必担心,我不会轻举妄动的,但郡主若是决意与我划清界限,那么我只能直接去问五皇子他本人是否想要为母报仇了。”

  “你威胁我?“李沅手中的玻璃灯的光在闪烁,火光中李沅的脸色有些吓人。

  “郡主如果非要这么理解的话。”

  “等到阿靖加冠。“

  ”那郡主需要答应为我做三件事。“

  “哪三件事?”

  “郡主不必着急,日后我自会找郡主的。“

  ”你不说我没办法答应,你若让我自杀或者谋反,或者伤害我身边的人,那恐怕恕难从命。“

  ”郡主放心,一定是郡主能力范围之内的事。“那灰衣男子不紧不慢的控制着节奏。

  “好,我答应你,在我能力范围内为你做三件事,你也必须答应我在阿靖行冠礼之前保守秘密,不要去骚扰他,至于他成年之后如何选择,你也不得逼迫他,否则,我们之间不会再有这样平静谈话的机会,我会不惜一切代价杀了你。“李沅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动杀心,当初阿靖遭遇刺杀的时候也没想过。

  “沈某自会信守承诺,五皇子加冠之前保守秘密,绝不骚扰他本人。如违此诺,便堕入无边地狱,永世不得光明。”灰衣男子出乎意料的郑重起誓。

  ”沈先生,请记得你的誓言。沈先生既已告知身份,何不以真面目示人呢?“李沅心中还是有疑问。

  “沈某容颜已毁,怕吓者郡主,故而面具遮掩,如果郡主不介意,沈某也可以取下面具。“灰衣男子作势要取下面具,他以为李沅会阻止。

  “我自是不会介意。“李沅甚至不清楚这人究竟是不是沈追。

  那人拿面具的手略微迟疑了一下揭下了银色的面具,左脸的被火烧灼过的伤疤扭曲交错,几乎整个左脸都被毁了,连左边嘴角的肌肉都有些扭曲。他以为会吓者李沅,李沅除了刚看到时愣了一下,目光里没有惊慌也没有鄙夷,神色如常。

  ”郡主好胆色,本来理应和故人打个招呼,恐怕他今时今日已经不想见我,沈某就先告辞了,今后沈某如需郡主出手相助,自会再登门。另外再送郡主一个消息,当年江家还有族人存活于世,郡主如想再见家人,沈某自当尽力帮忙。“沈追的话并没有让李沅心中起波澜,除了李卫和阿靖之外的家人对她来说太过陌生。

  ”不必了,沈先生,当初不管因为是什么原因而分开,如今也没有理由再相聚,我们各自安好即可,不必强求。“李沅并不想承这个情,她本质上并不相信沈追,这个人就像是个不定时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跳出来,今天她答应的这三个条件也是给自己埋下的雷,可是却又不得不答应,李沅隐隐约约觉得这人不是简单的想要替德妃报仇,似乎有着更大的盘算。李沅在脑子里计算着如果自己此刻出手,能拿下他的概率有多大。

  沈追像似看穿了李沅的想法,“郡主,沈某的武功自是比不上祁卫,可是要拿下郡主是易如反掌,沈某敬佩郡主的胆量,郡主是聪明人,聪明人不会做蠢事,对吗?”

  “沈先生多虑了,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深夜赴会已经是卯足了胆量了,你我既已达成约定,那就各回各家吧,沈先生是君子,我相信沈先生不会为难我一个小女子,今日就此告辞。“李沅提着玻璃灯,转身就走,李卫和夏月在不远处焦急的等着她,李卫看向沈追的目光有如实质,他如有任何异动,沈追相信,李卫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他。

  沈追带上面具,遥遥的向李卫施了一礼,手中的夜明珠收入一个囊袋里,隐入了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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