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8不能乱改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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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溜进卧室,洒在夏乐阳的发梢,覆上一层朦胧的质感。

尚庭枝吃完早饭从楼下上来时,看到的正是这副画面。

夏乐阳的嘴角还粘着纸巾的纸屑,提醒尚庭枝昨晚有多危险,差点他的枕头就要遭殃。

他一条腿跪上床头,摇了摇夏乐阳的肩膀:“起床了,今天还有事。”

夏乐阳翻了个身,把被子蒙在脑袋上,就像条毛毛虫似的,浑身都写着“不想起床”四个大字。

昨晚折腾到三点才睡,尚庭枝今早也起得比较困难。

他是习惯了早起,再困也不会赖床,他本来不想管夏乐阳,但今天两人还得去尚家吃午饭,他也不能就这么放任这条懒虫一直睡下去。

“夏乐阳。”尚庭枝摇了摇面前的小鼓包,“起床了,今天还要出门。”

夏乐阳在被子里扭了扭,探出个脑袋神志不清地嘟囔道:“再睡五分钟。”

行吧。

尚庭枝看了看时间,接着去一旁的衣柜换好了出门衣服,等他再回到床边时,夏乐阳还是那句台词:“再睡五分钟。”

这还是尚庭枝第一次叫人起床,他皱着眉头抿了抿嘴唇,心想直接把人拎出来也不是,就这么放任他赖床也不是。

“听话。”尚庭枝暂且放弃了拎人出来的想法,耐着性子弯下腰去掀被子,“快起床了。”

“我不。”夏乐阳双腿夹紧被子,就跟长在床上了一样,“起来干嘛啊,我不要起来。”

“夏乐阳。”尚庭枝的额头冒起青筋,用他仅有耐心道,“今天还要出门。”

夏乐阳直接无视了尚庭枝的话。

“行。”尚庭枝直起身子打量了一下床上的小赖皮,接着弯下腰直接连带被子一起,把夏乐阳扛了起来。

“嗯??”夏乐阳总算清醒了过来,他仰起脑袋左右看了看,发现自己被尚庭枝扛在肩上,下意识地两条腿不停扑腾,“你干嘛啊?你脚伤都好了?”

尚庭枝本来就伤得不重,虽然走起路来还有些一瘸一拐,但只要注意不要太过用力,也不会很疼。

“去洗漱。”尚庭枝把夏乐阳扔进卫生间里,接着啪地关上了卫生间大门。

下一秒,卫生间的门重新打开,尚庭枝又扔下一句“给你五分钟”之后,卫生间门再次关上。

这卫生间里死过一个单身女人,昨晚上夏乐阳还不敢单独进来这里。

不过现在是大白天,老洋房所处的老城区没有高楼大厦,即便是二楼屋内也阳光充沛,丝毫不用担心这里有什么妖魔鬼怪出没。

夏乐阳裹着被子慢腾腾地刷牙、洗脸、整理发型,接着又脱下短裤坐在马桶上一边拉粑粑一边看洗发水配方。

当尚庭枝等得不耐烦打开卫生间门时,正好瞅见了那半个光溜溜的屁股。

夏乐阳一愣,唰地把手里的洗发水往尚庭枝砸去:“神经病啊你!”

尚庭枝微微后仰,接住飞过来的洗发水瓶,嘴唇抽了抽,道:“抱歉。”

手里没了可看的东西,拉粑粑顿时没了劲。

夏乐阳提好裤子从卫生间里出来,秋后算账地对尚庭枝道:“一大早催什么催,不是不需要我当你助理嘛。”

“今天没有工作。”尚庭枝已经穿戴整齐,他看了下腕表,道:“今天跟我回家吃饭。”

“回哪个家?”夏乐阳莫名其妙地问。

“我家。”尚庭枝道。

夏乐阳对尚庭枝的父母有些印象,除开昨晚见过之外,以前逢年过节回家时,偶尔也跟着家里人一起和尚家人吃过饭。

不过算起来总共也就只有一两次,夏乐阳爸妈平时应酬巨多,他基本上都懒得去,所以对尚家也只是有个大致的印象,知道有这么个风水大师,而对于尚庭枝,他也是最近才知道有这么一号人。

夏乐阳性格开朗,不怕生,但跟不熟的长辈吃饭,他还是会觉得不自在。他奇怪地问道:“你回家吃饭,为什么要带上我?”

“这是夏叔的意思。”尚庭枝倚着书桌道,“让你跟我们家熟起来。”

夏乐阳无语地呼了口气:“你假装我们很熟不就完了吗,何必非要让我去你家。”

“我也得装得过去才行。”尚庭枝事不关己似的耸了耸肩,“我妈也让你过去。”

所以还是无法糊弄他爸。

只要一牵扯到长辈,夏乐阳就总有一种无力感。

面对他姐夏天水时,他还能起来脾气,但这个对象一旦变成他爸,他就只能认怂。

夏国华能把一个小作坊打造成如今的商业帝国,没点手腕是肯定不可能的。夏乐阳从小就崇拜他爸,虽然现在长大了,经常跟他爸拌嘴,但只要夏国华认真起来,他还是不敢撒野。

尚庭枝的家离老城区不远,位于洛依山东面的一片富人区。

唐风毅看着时间把车开了过来,接着载尚庭枝和夏乐阳去了尚家别墅。

尚庭枝是家里独子,虽说快三十了还没结婚,但他父母尚建业和杨文婷都没有催过他。

不过准确来说,不是不催,而是催也没用。

夏乐阳拘谨地坐在饭桌上,老老实实地一口一个叔叔阿姨。

杨文婷今天亲自下厨,做了一桌家常菜,夏乐阳正好没有吃早饭,?吃了一口之后一张嘴就再也停不下来。

尚建业和杨文婷待人亲切,夏乐阳觉得挺好相处,聊着聊着也就放开了一些。

“哎小夏,你小时候啊,就这么高。”杨文婷看着夏乐阳,在饭桌旁比划了一下,感慨地说道,“现在都这么大了。”

几乎每次跟不太熟的长辈吃饭总能听到这句话,夏乐阳点了点头,顺着话道:“毕竟都这么多年了。”

这话听着有点歧义,杨文婷眼睛一亮,问:“你记得以前的事?”

夏乐阳放下筷子,还没来得及回答,杨文婷又道:“以前你和花花……”

尚庭枝放下碗,沉声道:“妈。”

杨文婷立马噤声,夏乐阳好奇地瞅了瞅两人,问:“花花是谁?”

尚庭枝没有回答,拿起碗筷继续吃饭,而杨文婷弯起眼角,偷笑着说道:“我儿子的小名。”

嗯??

夏乐阳来了兴趣,问道:“他不是叫尚庭枝吗,为什么叫‘花花’?”

“这就说来话长了。”尚建业主动接话道。

“说来话长就别说。”尚庭枝没什么表情地夹了一块肉到夏乐阳碗里,企图分散这个吃货的注意力,然而显然还是八卦对夏乐阳来说更有吸引力。

“我儿子是火命,性子爆,不适合做风水先生。”尚建业无视了尚庭枝,缓缓说道,“如果行业选得不对,那生活也容易出问题。”

尚建业的前半句很显然跟迷信有关,夏乐阳只当听来玩儿,不过这后半句他还是比较赞成。

有些人选择了不适合自己的行业,工作痛苦,陷入抑郁,那自然无法好好生活。

不过话说回来,夏乐阳还真没看出来尚庭枝性子火爆,顶多只能说脾气大,容易生气。

“那这跟他的小名有什么关系呢?”夏乐阳好奇地咬着筷子问。

尚建业道:“名字对一个人来说非常重要,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这句话,姓名是最短的咒语。”

夏乐阳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尚建业又继续道:“他这种命格适合去军队,混好了肯定是个高官。当初我们想给他的火添把柴,所以给他的名字里加了不少木头,结果哪想到……”

“这样哦。”夏乐阳感叹道,原来是适得其反了。

杨文婷接着道:“名字当然也不能乱改,我们合计着庭院里面除了树木以外还有花儿,所以想给他改名尚庭花,但他死活不同意,就当做小名了。”

尚庭花?

夏乐阳差点喷出来,他憋笑憋得厉害,嘴唇紧紧抿在一起,皱得就跟包子的褶皱似的。

他喝了口饮料,勉强压下笑意,一脸欠扁地对身旁的尚庭枝道:“花哥。”

尚庭枝面无表情地扫了他一眼,没有吭声。

夏乐阳深吸了一口气,把剩余的笑意遣散,顺着话题聊道:“那像他这样‘火气旺’,除了性格以外,其他还有没有什么表现呢?”

其实说到底夏乐阳心里还是不太相信这些东西,所以总是想往现实的方向拉话题。

“这可就多了。”杨文婷聊得兴起,丝毫不管尚庭枝在一旁摆黑脸,“你不知道吧,他都单身二十九年了。”

“咳咳。”尚庭枝咳嗽了两声,想打断两人,但他低估了夏乐阳八卦的势头。

“哦?”夏乐阳双眼放光,那小眼神儿里多少带了点幸灾乐祸。

他还以为自己二十五岁找不到对象已经够惨了,结果没想到竟然还有比他更惨的。

“我和他爸急都没用。”杨文婷无奈地轻叹了一声,“追他的女孩子两只手都数不过来,但就是成不了。”

“这是为什么啊?”夏乐阳问。

夏乐阳相信杨文婷没有说假话,尚庭枝的身高应该有一八八,长相帅气,身材又好,最重要的是有钱,应该不会愁找对象才对。

要么就是和他一样眼光高,挑剔,所以才一直单身。

没错,夏乐阳小同志压根不信尚庭枝的那套说辞,他坚信自己找不到对象仅仅是因为没有遇上合适的。

“凡事都讲究个度,否则物极必反。”尚建业惋惜道,“花花就是典型的阳火旺过了头,是克妻命。”

“克妻?”夏乐阳小小地惊讶了一把,接着略微有些无语,这聊了半天又聊回迷信了。

“还有完没完?”尚庭枝放下筷子,皱着眉头打断三人。

之前他说他和夏乐阳的情况不一样,就是不一样在这里。夏乐阳是压根没女人缘,而他是不缺女人缘,但谁跟了他谁倒霉。

之前难得有个看得顺心的小姑娘,两人第一次约会,姑娘高跟鞋鞋跟断了。

第二次约会,姑娘从卫生间出来,连衣裙扎到内裤里,走了一路,内裤被人看了一路。

第三次约会,姑娘的针织衫线头勾到了铁丝上,一边走一边散,最后等她回过神时,胸罩都露了半截出来。

自那之后,小姑娘对尚庭枝敬而远之,而尚庭枝也老实认命,过起了清心寡欲的生活。

“哈哈哈哈哈。”

听完尚建业和杨文婷绘声绘色的描述,夏乐阳笑得眼泪直飚,他受不了地拍了拍身旁尚庭枝的肩膀,笑道:“你怎么这么邪门?”

尚庭枝刚才摆的脸色完全没用,饭桌上的三人还是该聊什么聊什么,压根没拿他当回事。尚建业和杨文婷他是管不了,但他就不信他还治不了夏乐阳这小子。

“晚上还想不想上床了?”尚庭枝面无表情地看着夏乐阳问。

话音刚落,夏乐阳的笑声就变得干巴巴的,他摆正坐姿,端正态度,眼神真诚道:“你是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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