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你叫什么？”楚月离用饭时问道。
“当……”当归张开嘴时，楚月离也情不自禁地张大嘴学她和引导她。
“归。”好！字正腔圆！楚月离对自己给当归纠正的发音非常满意。
鬼医看楚月离听完当归说话吃饭都比平时多，眼神里有点嫌弃：“你怎么当归会说话比你会说话还要高兴？”
楚月离也知道有点奇怪，不好意思地埋下头吃饭。
鬼医放长眼看向山顶：“没事，吃多点饭是好事。”
于是楚月离彻底摒弃掉“食不言寝不语”从小到大的饭桌规矩，吃一口就教当归一句话，然后鬼医也参与到教当归说话的行列去了。
鬼医又出去了，楚月离和当归没什么事干就在讲话。
“小姐，今晚……晚……膳用什么？”“小姐”和她自己的名字是当归讲得最顺的词。
“你想吃什么？”
“我……都听……小姐……的。”
一天下来，当归的口语已经比刚可以说话的时候好很多了，楚月离觉得不用几天她就能完全掌握口语了。
月清星朗，夜浓如墨。
楚月离打水时碰见刚刚回来的鬼医，唤了一声：“师傅？”
鬼医则径直过来，压低声音：“进屋说。”
鬼医进屋放下东西，摘了草帽，坐在榻上歇了一会儿，楚月离提来一壶茶，为他斟上一杯：“**怎的回来如此晚？”
“去殿下那里了。”鬼医将茶饮下，楚月离又给他斟了一杯。
“是他为难**了吗？”久不闻声响，楚月离抬头，对上鬼医探究的眼神。
两人都沉默了，楚月离在等，她以为鬼医要问她和白方睿的纠葛。
“太子殿下没有对为师提过分的要求，反而还提供了许多优厚条件。”鬼医对楚月离和白方睿的关系很好奇，特别是不知道为什么白方睿给楚月离的印象那么差，“为难他”这句话她已经说第二遍了。但是江湖上有句老话：“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而且毕竟是别人的私事，他再好奇也实在不好过问。
“为师要去宫里诊病，你要随同吗？”
楚月离摇了摇头，她不知道白方睿到底想干什么，更不想回去宫里，她好不容易才在这里找到这么一个宁静的地方，她不回去。
鬼医沉吟了一会儿，他知道楚月离不想去肯定有她的理由，但是他也要告诉她事实。
“宫里有更多珍稀名贵的药材，是你在这山里挖几辈子都挖不到的，这样你也不去吗？”
有些话不用鬼医说明楚月离自己也明白的，当归跟在她身边，而且谁都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那些药材如果使用得当以后可能还会大有用处。
鬼医见她又沉默许久，自认拒绝，便也开口宽慰她：“不去也罢，也能……”“替我看家”这几个字还没说完，就被楚月离打断了。
“我去。”楚月离沉吟了一会儿，“**我可以要张人皮面具吗？”
“男性的。”
对于鬼医来说这并不难办到，有个帮手也好，于是第二天，他们随同白方睿一起回宫。
“太子殿下，不介意我带一个助手陪同吧？”
早已料到的白方睿并不奇怪，只拿出一贯对外的微笑：“当然不介意，本宫看中的是神医的医术，如果助手能够助一臂之力，那是再好不过。”
“谢殿下理解。阿宁——”
“来了——”此刻楚月离已换好衣束，人皮面具盖在脸上，轻轻按压，再瞧镜子，已然是另外一人的模样。
打开门，人前俨然一副药童样。
“这是我的助手阿宁，请殿下多关照了。”楚月离顺言行礼，礼毕平身仍见白方睿灼人的目光。
她下意识地避开他的目光，这一小动作被白方睿捕捉到了。
鬼医明显察觉到这奇怪的对峙，打着笑脸不露痕迹地将他们两人隔开：“殿下，非礼勿视，虽然我这小药童俊俏了些，可照如此注视，是要老朽为难啊。”
白方睿也反应过来自己的举止在外人看来太不礼貌，也温和道：“本宫失礼了，小公子这副相貌是太过端正了，让我也不住失了神。”
“在此地也谓久留了，怎地公子这副面貌眼生得紧？”
楚月离心知白方睿这人疑心重，也不慌急，端出早己准备好的说辞：“回殿下，草民前些日子染疾，已卧病在床数日，未能接待殿下是草民之慢，请殿下怒罪。”
“如此，我并无怪罪之意，如若冒犯还请神医宽心。”白方睿明明笑得一脸温良，楚月离却感到那个捕猎一般尖锐的目光还停留在自己身上。
鬼医见楚月离解决了事情，也安了心，还笑道：“不敢，只恐误了殿下时日。”
“车舆未至，倒也不急，且同本宫在聊唠几句还可？”
有意请客何又未备车马？
鬼医瞥了楚月离一眼，心生担忧。
“说来，”白方睿眯了眯眼，眼睛里闪露着精狡，“怎么不是前些日子的姑娘陪同？本宫还觉着她乖善些。”
楚月离暗下寻思一番，正欲开口，谁知鬼医抢了先：“那姑娘，原就是不知哪里逃亡来的野丫头，且死赖着留了几日，那日殿下访后，便也不知所踪。”
白方睿闻言便与身后侍者低声交代了几句，然后又对鬼医他们温声道：“想来车也到了，神医请。”
这话一出，师徒二人都舒了一口气。两人对视，鬼医抬手就敲了楚月离脑瓜儿一下，楚月离委屈地揉揉脑袋却走劫后余生地笑开了。
那个笑，白方睿再没见过别人有，在他的印象中，那就是楚月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