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决定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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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宁渊不愿意去相信,但现实的情况却逼得她不得不去面对这些事实。

她将手上削好的苹果递给南宫梓,“对了,我听那些被骗的租户们说,那天跟他们签合同的人,鼻子上有一颗痣。我怎么对这个人一点印象都没有,可能是我对公司的员工认识的还不够全。你有印象吗?”

南宫梓啃了口苹果,摇摇头,“会不会是左氏集团的员工?”

他问的极为自然,像是心中早就已经准备好了这句话,就等着阮宁渊问出口一般。

阮宁渊的眉头猛地皱了一下,紧接着问,“你知道他是左氏集团的人?你认识他?”

她的目光中带着一丝探究,看得南宫梓整个人都楞在了床上,手中的苹果也差点掉了下去,但很快镇定下来,“这话怎么说?我和左氏集团的员工怎么可能认识。我也只是随口问一问,别多想。”

阮宁渊点点头,心中却为南宫梓刚刚的反应,感到拔凉。

一种险些被戳穿的惊慌失措,一种差点被发现后的强作镇定,这两种神情同时在南宫梓脸上出现,是阮宁渊怎么也没有想到的。

她无心再继续待在这里,她怕待在这里,会让她不由地想要继续问下去。可她更加清楚,那一层的窗户纸一旦被捅破,便无法还原。

她承认,她终究还是没办法舍弃掉这一段关系,终究还是没办法忘却掉这五年间的恩情。

第二天,阮宁渊没有去医院,而是打了个电话给南宫梓,跟他说将会把自己名下的股份还给他,并且不再担任南宫集团的董事。

南宫梓自然不同意,但这一次,她很坚决,她不想要再被拉近这根本看不到尽头的漩涡里。

挂断电话,南宫梓脸色变得异常的沉重。如果说昨天只是怀疑,那今天他可以百分百地确定,阮宁渊势必是知道了一些什么事情,才会在昨天,旁敲侧击地想要从他身上打听到点什么事情,才会在今天打电话来辞职。

他眉宇紧锁起来,在病房里不停地来回走动着。

阮宁渊这一次的速度很快,马上找了律师办理转让的手续,并且出具了卸任的通知书,但至于南宫集团接下去的管理人是谁,却是什么消息也没有,这突如其来的行为,惹得南宫集团的员工们一下子全都人心惶惶了。

他们猜测着,是不是因为这一次的事故,所以南宫集团要破产了,而这些领头羊都生怕会受到牵连,先从中逃出去?

一天之内,不下一百封的辞职报告飞向了人事部门的邮箱里。

阮宁渊得知后,无奈之下只得再发了一份说明,说清楚自己的辞职与公司的事故无关,并且让他们不用担心,自己会一直待到集团选出下一任董事之后,才会离开。

这么一来,员工们的心顿时安定了下来。

而南宫梓在医院里听完了小陈的汇报,紧皱着的眉头却是缓缓地松开了不少。照目前的情况来看,阮宁渊对自己也没有那么狠心。

看来,自己还是有计可施的。

阮宁渊正在办公室里收拾一些杂物,办公室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南宫梓走了进来,右手握拳抵在唇前,咳嗽了好几声,随后缓声道,“宁渊,我知道这段时间辛苦你了。你要是想走的话,就走吧,我现在身体情况也稳定一些了,可以回来处理这些事情了。”

话音刚落下,又是一阵咳嗽。

阮宁渊终究还是有些不忍心,上前扶他到沙发上坐下,“南宫,我是决定从公司退出,但还没这么快,你没必要现在就回公司上班。你可以考虑一下我之前的提议,找一个代理经理人来帮忙管理公司。”

他摆摆手,“不靠谱的,宁渊,你知道,我只相信你一个人。”

他的目光诚恳而又真挚,搁在以前,阮宁渊或许就心软了,但现在她心里却只觉得这眼神透着的满是虚伪,“信任都是慢慢建立起来的。南宫,相信我,这样做,对谁都好。”

说完,她不想要再继续这个话题,重新回了办公桌前,收拾东西。而南宫梓似乎也是下定了决心,过去拿了几份文件,就坐在沙发上,一边咳嗽,一边审阅,听的人心里很不是滋味。

阮宁渊数次想要上去夺过他手里的文件,想让他回去休息,说这些事情自己都可以来,她可以继续担任。但话到了嘴边,最后还是忍了下来。

因为一旦说了,也就意味着这个局面不会有任何的改变。

这几天下来,南宫梓每天会来公司处理一些文件,阮宁渊看到也只是打一声招呼,其余的话,一句都没有。有些话虽然没有说出口,却还是在两人之间无形地拉开了一条鸿沟。

小陈看到阮宁渊出去了,才拿着一杯刚刚放凉的温开水递给南宫梓,“boss,现在阮总都回去了,要不您也回医院吧?我怕你的身体会吃不消。”

南宫梓摇头,神情已然没有了刚才的虚弱无力感,“我没事。我现在巴不得我的身体吃不消。”

可偏偏在希望的时候,身体却反倒正常了起来,一点难受的感觉都没有。就连那几声咳嗽都是他努力假装出来的。

小陈懵懵懂懂地看了他一眼,“啊?”

南宫梓没有解释,继续低头批阅文件。这个计划,一旦开始,便没有了回头路可以走,而阮宁渊是这场计划的核心,如果她撤了出去,他只会是功亏一篑。

这么多年的相处下来,他早就知道,阮宁渊表面上冷漠,实际上却是最最心软的一个人。很多时候,他正是吃准了她心软的这一个弱点,才能将计划进行得这么顺利。

可现在,这一个计划,似乎对她不起作用了。

阮宁渊只身一人从公司出来,表面上是去客户的公司洽谈一些合作的事情,实际上却是开车去了郊外的一栋两层的小洋楼。

这栋小洋楼,从外面看,就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居民住宅楼,可走进才知道,这里面是一家公司。

凌乱的办公桌,随处可见的各种摄像头,照相机。

没错,这是一家侦探社。

阮宁渊推门进来,一名染着黄头发的男人一下子从半楼高的楼梯扶手上蹦了下来,然后随意地从地上捡了一条不知道是白色,还是灰色的毛巾,对着沙发弹了几下,“坐吧。”

阮宁渊也不拘束,直接坐下,开门见山地问,“你们公司的人打电话给我,说已经调查到了。资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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