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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换个套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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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陛下从学院回去之后,又派人送来大量赏赐,各种绫罗首饰奇珍,就是没有黄金白银,算了反正皇帝陛下就算赐金银也不会太多,李沅对这些赏赐稍微有点不满的是又不能卖了换钱,李沅觉得自己心态不对,拿了别人东西怎么还能嫌弃,要调整心态,开开心心的给来人打赏后,让春和整理入库,那些绸缎布料啥的,就给家里的人做衣衫,对了首饰好像有几个还挺漂亮的,舒雅姐和妙妙小朋友应该会喜欢,等她们下次来的时候送给他们好了。还有皇帝陛下的墨宝,“神农学院”几个字大气磅礴,这其实很让李沅意外,李沅没想到皇帝陛下还记得这事。

  哎,人真是太复杂,如果不是因为当年那场火,李沅才有机会来到这里,对皇帝陛下的心狠有认知,单看现在,就是一个普通的中老年男子,几个老婆的老公,几个孩子的父亲。不对不对,几个老婆怎么就普通了,再怎么看上去没架子,不代表不是猛虎本尊,不要被这偶尔的和善冲昏了头脑,李沅,脑子要清醒。

  除了李卫和李沅有赏赐外,顾衍宗和顾衍熙也得到了赏赐和嘉奖,与以往不同的是,这一次明显顾衍宗和顾衍熙的赏赐分量有了差异,肉眼可见的顾衍熙的赏赐低了一等。这对顾衍熙的幕僚们来说,这不是一个好的信号,顾衍熙本人则没有什么反应。

  那天从学院回来之后,李卫又开始忙的不见人影了,只有晚餐的时候才能见到他,吃完饭又匆匆去书房办公了,李沅以为是最近生意比较忙,确实秋收季节,忙的事情比较多,也就没太在意,还是按照自己的节奏做事。

  一天顾衍熙那边派人送了一个帖子过来,说是有事相商,李沅也没多想,毕竟学院他也是发起人,有时也会来找她问问学院的情况。李沅带着夏月过去的时候差不多是午后,空气中还有一点燥热的余韵,到了顾衍熙府里的时候,是一个文士接待的他,李沅记得就是上次她过来找顾衍熙的时候碰到的那个人。

  那人对李沅也没有多热情,就客客气气把李沅带到顾衍熙的书房,夏月本想跟进去,却被那人以书房重地为由给挡在了外面。入了房间,下人给李沅送了一杯茶就离开了,那人接过去后又亲手给李沅递过去,“殿下现在还有点事过不来,已经让人去通报了,郡主先喝口茶休息一下。”

  李沅不疑有他,接过来,顺手抬起就喝了一口,刚把茶盏放下就觉得不对,还没来得及呼叫就被那人捂住口鼻给放倒了。等李沅醒来就在一张床上了,旁边似乎还躺了一个人,更糟糕的是她身上似乎还中的别的药,浑身发热,酥酥麻麻的,脑子里面有些混沌,等她反应过来是什么情况的时候超级想要骂脏话,要不要这么狗血,她想要起身下床,但身体软绵绵的,反而压到了旁边那人身上,那人的脸看起来好熟悉,李沅脑子里反映了半天才想起来,那人是顾衍熙。似乎也被下了药,身体也烫得厉害。尽管还没醒来,已经从喉见溢出了低声的粗气声。

  李沅努力的挣扎着起来,结果反而把顾衍熙也弄醒了,他神智也不大清明,看李沅的眼神有些迷离,渐渐的热切起来,手有些不由自主的攀上李沅的身体,李沅努力地挪动身体,让自己滚到床下去,疼痛让她清醒了不少,只是手脚还是没有什么力气。“顾衍熙,我是李沅,你清醒一点。”

  顾衍熙听到咚的一声,脑子里面叮的一下,是阿沅,忙下床去扶李沅,但一碰到李沅就忍不住想要去脱她的衣衫,触摸她的肌肤,顾衍熙意识到自己不对,不能这样做,这样是在伤害李沅,他伸手去使劲掐自己的大腿,努力的往后退到门边,想着去开门,去叫大夫。门上锁链的声音让他出不去,他想要开口叫人来,一开口才发现嗓子嘶哑,跑出来的竟然呻吟声,他用头去撞门板,想让自己不要被涌上来的情欲给控制,收效甚微。罗远道知道顾衍熙的自制力,所以刻意加倍了药量,顾衍熙因为疼痛带来的那一点清醒慢慢被药物给吞噬,一步一步的走向躺在地上的李沅,李沅用牙齿咬嘴唇和舌尖,一点点用同感去抵御侵袭的药效。

  顾衍熙慢慢的靠近李沅,把她抱起重新放到了床上,伸手取去脱李沅的衣衫,李沅被咬破的嘴唇渗出殷红的血,红色的血更加刺激了顾衍熙,他欺身下去想要吻李沅,李沅眼中已经起了水雾,“顾衍熙,我是李沅,别让我恨你。”

  顾衍熙闻言身子僵了一下,口中喃喃地念着,“阿沅,阿沅,不要伤害阿沅。不,阿沅,我会对你好的。”顾衍熙脑子已经混乱了,脑子里有一个声音在叫嚣“占有她,占有她。”还有另一个声音在说“停,不要伤害她,她是阿沅。”顾衍熙觉得自己的脑子好像要炸开了,他十指紧紧的抱着自己的头,希望脑子里的声音可以停下来。

  李沅觉得自己快要坚持不住了,疼痛感在渐渐褪去,她的身体反应越来越奇怪,似乎想要迎合顾衍熙。她闭上了眼睛积蓄了一点力气,然后睁开眼,狠狠的在下嘴唇咬了一口,几乎快要咬下一块唇肉,血瞬间沾满了嘴唇,剧烈的疼痛让她从药效里暂时抽离出来,血顺着唇边滑入了口腔,有些咸涩,有些流到喉咙呛到了,让她不由自主的咳起来,顾衍熙被李沅的动作和咳嗽稍稍收回一点神智,从李沅的身上挪开,李沅觉得脑子里的那根弦快断了。

  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踢开了,顾衍熙被来人一把抓起来扔到地上,被拎着衣领一拳揍在脸上,鼻血瞬间就流出来了。李沅看清了来人的脸,眼泪立马就流出来了,顺着脸颊流到了头发上,“哥哥。”

  李卫大步上前,用薄被子将李沅全身裹住,打横抱起“阿沅别怕,哥哥来了。”临走前,李卫看了一眼地上的顾衍熙,神色冰冷,“顾衍熙,这件事我不会就这么算了。”

  李沅的脑子在认出李卫的那一刻就彻底的放松了,药物的侵袭,让她忍不住用手脚去攀附李卫,还好软筋散的效力还没完全散,李卫又用被子把她裹着,她挣扎不开,只是满脸潮红,眼神迷离,饶是这样,李卫还是心疼不已,恨不得将顾衍熙大卸八块。

  李沅被带回侯府就被柳大夫喂了一颗清心丸,又让春和不停的用凉水给李沅擦身,折腾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李沅才平息下来,慢慢睡去。期间夏月就一直跪在李沅的房门外,李沅不醒,李卫就不会让她起来。

  第二天等李沅醒来,夏月依然直挺挺的跪着,眼中满是后怕和自责,这已经是小姐第二次遇险了,这一次还是在她眼皮子底下发生的,自己还是太大意了,若是再小心一点,就不会出这样的事了。

  春和看夏月一直跪着也不是办法,到时膝盖废了,怕是更不能帮到小姐了,忙趁李沅醒来去跟她求情。

  “小姐,夏月还在外面跪着,这次确实是夏月失职,大少爷要打要罚都是应该的,只是再跪下去,夏月的腿怕是要被废了。“春和情急之下给李沅也跪下了,李沅忙扶她起来,因为药效的原因,身体还有些发虚,这一扶差点又坐回床上。

  ”春和,你这是做什么,这本就怪不得夏月,你先让她起来吧,先进来把昨天发生的事情再跟我说一遍吧。”李沅想了想又坐回到床边,昨天的事情记忆有些模模糊糊,有些不太真切。

  夏月进来的时候,走路的姿势相当怪异,看上去双腿非常无力,她进来之后又想要给李沅跪下,李沅忙抬手制止了,“夏月,你要再跪,以后这腿真废了,怕是就没办法再跟着我了。春和,你扶她坐下吧。”

  原本夏月脸上已经是一片灰败,李沅的话反而给了她一丝希望,眼睛里恢复了一点光芒,“小姐,都是我太大意,才让小姐遭此劫难,小姐要打要罚,绝无二话,只求小姐别不要我。”

  “夏月,别要打要罚的,我不是没事吗,这件事也不是你的错,谁也没想到在顾衍熙那里还是遭此暗算。是你通知哥哥的吗?”李沅稍微用手扶了一下床沿,尽量让自己坐直。

  “小姐进去好一会,我在外面等,也没见到三皇子殿下进去,有些担心就闯进去了,结果里面只有引小姐进去的那个文士,说小姐和三皇子有急事处理,从另一个门出去了。我当时觉得有些不对,想要继续追问,那人又补了一句说好像是来找侯爷了,又叫来门房的人,说确实小姐的马车已经走了,我当时心里着急,就赶紧回来和大少爷确认。大少爷闻言就立即赶到了三皇子府,幸亏少爷及时赶到,不然酿成大错,我万死莫赎。”夏月握着剑的手,捏的紧紧的,脉络尽显。

  “原来是这样”,李沅把脑子里残留的信息和最近的一些事情联系起来,但还是很疑惑,那人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们无冤无仇的。“对了,哥哥呢,我醒来怎么没见哥哥?”

  “大少爷守了小姐一晚上,今天一大早去三皇子府了。”春和觉得还是应该跟李沅说一声,“大少爷是带着剑去的。”

  “不好,你们怎么不拦着哥哥”。李卫这是去给李沅报仇去了,“春和,帮我换一下衣服,我们马上过去,千万不要让哥哥做傻事。”

  李沅让车夫用最快的速度赶到了三皇子府,等李沅赶到前厅的时候,顾衍熙躺在地上,嘴角鼻端都是血迹,李卫用剑直指着顾衍熙,眼神狠厉,若非李沅及时叫住他,恐怕顾衍熙身上就要多一个血洞了,“哥哥,住手。”

  李卫回头看见李沅在春和的搀扶下走了进来,脸色还是有些苍白,眼神扫过春和和夏月,直让她们两头皮发麻,这么多年,李卫从来没有用过这么冷酷的眼神看她们。

  李沅看李卫的眼神也知道他现在在责怪春和和夏月把她带来,“哥哥,是我要来的,这件事,顾衍熙也是受害者,你报复于他对他来说也不公平。”

  “你是在他府里出的事,也是他出现在那个房间,他是绝对脱不了干系的,我就算杀了他也是他罪有应得。”李卫手中的剑,始终没有放下。

  “哥哥,你扶我去那个椅子上坐下吧,我走了一路有些累了。”李沅伸出一只手朝向李卫,她知道李卫会来扶她的。

  李卫怕手中的剑会伤到李沅,就递给了夏月,自己则双手扶着李沅到椅子上坐下,“哥哥,你也坐吧,春和,你扶三皇子也坐下吧。既然今天我也来了,我们就把帐算清楚吧。”

  李沅觉得自己现在很冷静,她最大的优点是不迁怒,谁犯的错,谁负责。“顾衍熙,把那人交出来吧,我们都是受害者,没必要维护始作俑者,而且我还有一些疑问要问他。”李沅转过头,看着李卫,“哥哥,咱们要报仇也要找到罪魁祸首,不要伤及无辜。”

  “阿沅,他顾衍熙不无辜,一直就对你心存不轨,这次的事情只是给了他一个放纵自己的借口而已。”如果眼神可以实质化,那么李卫的眼神就是一把冰刀,寒冷彻骨。平日的李卫虽然冷峻寡言,却没有如此凌厉的杀气。

  “哥哥,你看到他头上的伤了吗,我记得,是他为了保持清醒自己撞的墙,我相信他并没有害我之心。这件事他有责任,但不至于斯。哥哥,先把他放一边,我们先处理元凶吧。”李沅虽然还有些虚弱,头脑已经清明。

  顾衍熙满含歉意的看着李沅,大致有些猜到罗远道这么做的原因,像李卫说的,自己其实也并不无辜,今天无论如何还是要给李沅一个交代。“来人,把人带上来。”

  罗远道见事情败露,并非没有考虑逃走,是被顾衍熙的人拦下来了,顾衍熙看在主宾一场,并没有用捆绑来羞辱他,只是把他困锁在房间,还没来得及进一步问一问,为什么要这么做,李卫就提着剑登门了。

  罗远道被带进前厅的时候,面色已经很平静了,连凌乱的冠发都稍做了整理,他看向李沅的眼神里一丝歉意也没有,只有未得逞的一丝遗憾。他向顾衍熙躬身行了一礼,语带淡然的说了一句,“差一点啊,殿下,我还是低估了您的自制力,要是再多加一点药量就好了。”

  “你我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李沅看着眼前这人,实在想不通为何。

  “我与郡主确实没有私仇,可是郡主对殿下的影响过大了,甚至动摇了殿下的决心,所以作为属下不得不帮殿下一把,既帮殿下得偿所愿,又能巩固殿下的势力,何乐而不为呢?”原来道貌岸然的人卑鄙起来还能给自己找到这么多看似合理的理由的。

  ”你是不是还觉得自己很忠义,急主上之所急,为主分忧?”李沅怕李卫被这人的无耻给刺激想要一剑结果了他,忙摁住了李卫的手。

  “差一点就成了,可惜,可惜。”面上丝毫没有愧疚。

  ”是吗?你作为顾衍熙的下属,背叛他,对他下药,违背他的意愿是为不忠;为一己私欲伤害无辜少女是为不仁,你一个不忠不仁的人有什么面目在这里扮忠直。你跟着顾衍熙的时日也不短了吧,你可曾真的知道他的底线,你不过是借着他为你自己攫取功名利禄而已,从来不是真正的忠诚于他。”李沅很唾弃这种明明满腹私欲却要包装成一心为主的样子。

  ”你胡说,殿下,我绝对没有任何私心,一切都是为了殿下。”罗远道的脸上终于出现了裂痕,李沅的话让他的动机显得格外可耻。

  ”罗先生,你我宾主一场,我曾如此的信任你,今时今日,若非我自己亲身经历,决计想不到先生会做出这样的事。我不恨先生,我会向侯爷和郡主求情,不伤你性命,但你我的情谊到此为止了”。顾衍熙满怀歉意的看着李沅和李卫,“阿沅,此事终归因我而且,一切责难由我来担,还请放罗先生一条生路。”

  “顾衍熙,你没资格开口,这罗先生该杀,你也不能独善其身。”李卫冷冷的看着顾衍熙,他哪来的立场求情。

  “哥哥,让我来处理好吗?”毕竟受害者是李沅,曾经的李沅会想着把他交到官衙去处理,可是目前这个状况,哪个衙门敢受理呢。“夏月,削去罗先生腹部的衣衫。”

  夏月剑光一闪,几块碎布落地,罗远道只觉得腹部有些凉,下意识的想要用手遮盖,大庭广众袒胸露乳,对文化人来说是羞辱,“郡主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何必这般折辱?”

  “这就算折辱了吗?那我所受的呢?”李沅嘴唇上的伤口未愈,还有着明显的痕迹.“事情不发生在自己身上都是可以轻描淡写的。夏月,用剑在罗先生的腹部刻上不忠不仁四个字。”李沅话音刚落,夏月就动手了,为了增加痛苦还刻意放慢了速度,罗远道痛得挣扎,被春和反手缚住按在地上,直到夏月把那红艳艳四个字写完。

  顾衍熙在旁边看着,他没有任何立场去阻止,对于罗远道所做的,李沅给的惩罚实在是不值一提。

  “罗先生,希望你能记住此刻的痛苦,下次再想作恶时多想想可能会给别人带来的痛苦。这件事我不会再追究,你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否则你会受到比今日痛苦百倍的惩罚。”李沅不再看罗远道,转而看向顾衍熙,“顾衍熙,他是你的人,后续是走是留,你看着办,这件事,你也是受害者,但你确实不完全无辜,他为何会有这种想法,除了你的约束不力,也是你过去种种行事带来的恶果。在这件事还没有从我脑子里消失之前,我们也不必见面了。”

  李沅示意李卫扶她起来,“哥哥,我们回家吧,我累了。”李卫一张脸没有任何舒展,他觉得阿沅太便宜他们了,但也不想阿沅在这里多待,以免她再想起昨日的不堪。

  顾衍熙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他没有什么可说,今日是李沅,这条路再继续走下去,不知道下一个会是谁?

  李卫带着李沅走后,他也不看罗远道,摆摆手,“你也走吧,走的越远越好,郡主虽然放过你了,但李卫没有松口,尽快离开京城吧,你好自为之。”

  他叫来下人把罗先生带回房间去上药,自己按着腹部慢慢回房间,脸上和腹部的疼痛是真实的,提醒着他,昨日发生的事情,他坐在偌大的寝殿里,看着这些堂皇的装饰,开始想着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呢,他要的真的是这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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