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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第0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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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裴将沈非衣哄睡之后, 这才出了房门,并吩咐浮玉好生守着沈非衣。

一般沈裴出宫,除非是沈裴吩咐,湛白都会一路跟着沈裴。

公主府外头没人守着, 湛白便守在外头。

这会雨已经停了, 被云遮住的月亮也透了出来,悬在穹顶, 地上大大小小的水洼上折射出弯月倒影。

脚底踩过, 平静的水面被打碎后,那弯月便分裂成了无数个。

湛白一路随着沈裴来了住院, 两人刚一进屋, 便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只不过是抬眸一看, 便看见了那掀开了帷帐的床榻边渗出的血迹, 这会儿那血迹便已经顺着床沿流了下来。

湛白微微一愣, 看向沈裴,震惊中还带着疑惑,“殿下这?”

沈裴并不应他, 而是对他轻抬下颌,示意他走近。

见势,湛白便走上前去,待看清了那人的模样后, 再看沈裴后, 眸子里的震惊无以复加。

沈裴只是淡淡吩咐了句, “收拾一下。”

可震惊归震惊,湛白也是见惯了风浪的人,光看齐默这幅模样,大抵也能猜出个七八, 闻言便应了声后问道,“中书令那边要如何应对?”

“你派个机灵的人,易容成齐默的模样,亲自送他回齐府,只说是他是被刺客伤了。”说罢,他顿了顿,又继续道:“但你要让他回去后说是被你伤的。”

湛白点头,“属下明白。”

话落,湛白本想上前,可刚一抬脚便又顿住,回头看沈裴,“只是,可这齐公子又是如何来到这里的?”

沈裴知道湛白并非是八卦,闻言便淡淡道:“应是设计了九公主,想要污她清白。”

“届时你只需要让他说来了公主府后事败,被你打伤。伤口不必太深,让他服下适安丸,在齐府躺着即可。”

这适安丸虽是一种药物,但却极难诊出,吞食一粒便可睡上两到三天。

湛白跟在沈裴身边多年,沈裴说什么,他也能猜测出来沈裴的想法。

他知道沈裴让他们的人吞下适安丸便是为了避免与齐家的人交流太多,以防事情败露。

湛白会意,便又问道:“殿下,那这齐默的尸体应如何处理?埋了?”

“先留着,到时候孤自有用处。”

听沈裴吩咐完了,湛白这才走过去,撸起袖子处理齐默的尸体。

湛白只是将齐默的尸体搬出了公主府,而这留下来的狼藉一片则是浮玉收拾的。

浮玉收拾了大半夜,将那带血的床褥和衣物直接一块拿去灶房烧了,又在屋里熏上了香,这才将那血腥气掩掉。

沈非衣来公主府的确是有原因,但却没想到会遇到这样的事。一晚上其实睡的并不安稳,天色不过蒙蒙亮,便已经醒了过来。

她坐在床榻上发了一会儿呆,像是失神,又像是思忖,半晌后,这才掀起了帷帐下榻。

浮玉昨天收拾好主院就守在了外头,一整晚也不曾回到耳房歇息,早上听到屋中动静后,便连忙推门进了屋。

她也算是宫里的老人,做事机灵,懂得察言观色,知道什么事能说什么事不能说。进了屋后,她什么也没问,只是扶着沈非衣起床穿衣。

还是沈非衣问了一句,她才简单的说了主院的寝房已经处理妥当了。

沈非衣应了一声,也不多说。她知道沈裴肯定会处理掉齐默的尸体,况且齐默还是中书令的嫡子,即便是死了,可用处还是极大的。

她不知道沈裴会如何利用,也不再去想,而是由着浮玉服侍着盥漱出房。

昨晚发生的事秦玉凝并不知情,沈非衣也并未告诉她。

这公主府死了人,沈非衣不可能继续住下去了,两个人一起用了早膳后,沈非衣便说要回宫。

秦玉凝本就是随同沈非衣一起来的,既然沈非衣说要回宫,秦玉凝自然随着她一同收拾东西回了宫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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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照沈裴的计划来看,齐默设计欺辱沈非衣失手,反被湛白打伤,这事是不得宣扬出去的,况且本来齐家人用的就是腌臜的手段,所以齐默这伤,只能打碎牙齿吞进肚子里,只当吃了个闷亏。

沈裴自然也能料到这些。

他知道戚云溪的死有蹊跷,由着齐默一同辅佐查找此刻更是蹊跷,所以齐默当时对沈非衣的那一番措辞本就是有问题的,只是为了顺利的强占沈非衣。

既然为了追查刺客来到了公主府,被刺客打伤自然也合理。

只是沈裴的设计,并未被齐家人识破,毕竟中书令如何也料不到真的齐默已经死了。

“齐默”是天还未亮,被湛白趁着夜色送回了齐府。

他肩上受了伤,湛白只是简单的包扎了一下,若是旁人瞧来,也能瞧得出极为敷衍。

湛白不过是将齐默送回府,简单的交代了两句,便直接走了。

“齐默”虽伤的不重,可却不能说话,因着肩头有伤,险些断了动脉,也不能提笔写字,问他什么也只能点头或是摇头。

听齐中天这么说了齐默的情况,齐妃面色极为难看,原本站着的姿势也重重的坐了下来,对着那玉桌猛地拍了一下,连带着那上头的茶盏都跟着跳了一跳。

“这沈裴岂有此理,竟敢下手这般歹毒!”

齐中天也随着坐了下来,相较于齐妃,他倒是显得平静一些,端起茶盏请抿了一口,后又搁下,这才开口道:“默儿受了伤,证明事情败露了,太子定然会更加防着我们。”

齐妃自然也知道这个理,她拧着眉,“这沈非衣怎会如此难搞,先前去绿波山庄避暑,我已下过一次药,如今这已是第二次了。”

说着,她看向齐中天便有些微弱的不满,“爹,我早说这沈非衣是在不行直接除掉,你总是拦着,这倒好,如今这沈非衣什么事都没有,默儿倒受了这般重的伤。”

听齐妃这么说,齐中天倒也不怎么在意,“你确定这九公主次次都中招了?或是说你办事当真万无一失,没有出纰漏?”

齐妃一听也急了,她蹙着眉道:“我敢保证,绝对不曾出国纰漏,沈非衣的确是中招了。”

闻言,齐中天也陷入了沉思,似乎觉得非常不能理解,“你第一次下药时,你可还记得,前后九公主都同谁在一起的?”

齐妃便细想了一番,忽而眸子一凝,有些不敢确定心里这答案似得,默了半晌,她才慢慢开口,“我那时在君晔房中,沈非衣是最后一个来的,后面还跟着沈裴。”

说到这,她顿住,又想到了这一次齐默被湛白伤了的事,众所周知湛白是沈裴的贴身护卫,湛白出现的地方必然有沈裴。

思及此,她视线慢吞吞的转向齐中天,问了一句,“爹的意思是,沈裴?”

齐中天并未承认也并未否认,只是摇了摇头,“这个说不定,你若是确定这九公主中了招,就应当去试探一番,一次没中招说得过去,但若是次次没中招,那边是蹊跷了。”

齐妃与齐中天虽说是父女关系,可外臣始终不宜在后宫多呆,两人不过说了几句,齐中天便出了宫。

这边齐中天回去,齐妃则是想了许久。

这药是她下的,她自然知道这东西烈性,她其实也不信沈非衣能次次躲得过去,可更她更不敢信的,其实是沈裴。

可如今的情况看来,是沈裴的可能性却是极大。

齐妃越是这般想,心里越是痒痒。先前她都想过要抽个时间仔细去瞧沈非衣着手臂,只是一直没什么空。

可一旦到这个时候了,她便觉得恐怕是非去瞧一趟不可了。

她知道沈非衣每日早晨都会去找太后请安,而他们这些个后妃,只需同皇后请安即可。只是她随性惯了,恰好皇后也不怎么待见她,她便连请安都极少去。

而太后那边谁也不待见,故此这宫中的后妃便也识趣,丝毫不去太后面前晃悠。

齐妃打定了决心后,翌日一早,便卡着太后下朝的点去了咸寿宫。

她来的并不早,沈非衣和秦玉凝早已在屋中等候多时了,许是太后上朝耽搁了会儿,便回来的晚了一些。

沈非衣和秦玉凝都喝着茶,在屋中坐着等候太后,见齐妃来了,两人便都起身福礼。

齐妃到底也是摸爬滚打当上的妃位,瞧见了自己未来的儿媳妇也不能不给面子,便连忙堆起了笑,招呼着两人坐下。

秦玉凝坐的位置靠近里侧一些,沈非衣则是在外头,齐妃今儿来就是瞧沈非衣的手臂,便挑了个挨着沈非衣的椅子坐了下来。

茯苓便连忙吩咐人跑去给齐妃上茶。

齐妃不过坐下一会儿,还没跟沈非衣和秦玉凝说上几句话,太后便下朝回了宫。

见势,沈非衣便连忙站起身。

按规矩来说,这长辈回来,做晚辈的硬是要起身迎接,只是太后不喜这虚礼,便不让两人这般迎她回宫。

可太后说归说,两人见到太后回宫,自然还是起身上前迎过去了。

彼时齐妃手里正端着茶盏,外头只是说太后回来了,可人却不曾走进来,故此齐妃也并不着急站起身。

她只是起了个想要站起身的势头,只等着沈非衣走到她跟前。

而后,她手一掀,那满杯的茶水全都泼到了沈非衣的手臂上,她好似没拿紧似得,茶盏也落在地上,啪的一声摔了个粉碎。

那茶水并不热,而是温的,将沈非衣袖子濡湿后,那温热即刻转成了凉意。

齐妃哎呀一声大惊失色,连忙站起身来抓着沈非衣的手臂,拿着帕子要给她擦掉水珠。

可她哪里是擦,她抓着沈非衣的袖摆就是往上掀。

作者有话要说:  我这阴间更文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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