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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第0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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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非衣的手极为冰凉, 沈裴触碰上去甚至都觉得凉的有些刺痛。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前几日秦玉凝来找他,也不过只是提醒他这几日许是会有些事情发生。

可秦玉凝并不细说,只是含含糊糊, 随便嘱咐了几句便又走了。

其实秦玉凝即便是不找他, 沈裴也都守着沈非衣,只不过今日有事耽搁了, 待事情解决完后, 外头已经下起了大雨。

他生怕再打雷闪电,便连忙撑着伞来了公主府, 却不想刚过来, 便瞧见了房门开着, 透过昏暗的灯光, 台阶下窝着一团白色的身影。

沈裴刚凑近沈非衣, 便瞧见了那亵衣上的血迹,如今已经被雨水晕染花,成了淡粉色。

小姑娘哭的极为大声, 抬手紧紧抓住沈裴的手腕,好似在抓救命稻草一般。

甚至将耳房睡着的浮玉都给惊醒了,朦胧之中听见雨水夹杂着微弱的哭声,待她坐起身仔细听辨后, 便认出这哭声是沈非衣。

她慌里慌张地穿好衣裳, 推开房门, 却瞧见他们家公主坐在雨中,面前蹲着一个人,那人手里撑着一把可容纳下两三人的兽皮大伞。

雨伞将两人遮在里头,她认不出那人是谁。

见此, 一时间浮玉方才还留着的困意一扫而光,她甚至都顾不得拿伞,连忙从台阶上下来跑两人跟前。

这会儿沈裴也搂着沈非衣的腰,将她从地上抱起。

小姑娘浑身湿透,搂在怀中冰凉又潮湿。被沈裴抱起后,沈非衣下意识便搂紧了沈裴的脖颈,浑身都在发颤。

沈裴自然是看到了浮玉,他只是扫了她一眼,便吩咐道:“烧些热水。”

浮玉哪里还有心思去一探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光听她们家公主哭的这般吓人,便已经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了。

她不过是只在雨中站了一会儿,通身便已经淋湿了,她胡乱的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跑去灶房亲自烧水。

沈裴抱着沈非衣上了台阶,他没有多余的手将伞收起,便随手将伞扔在了长廊这之上,轻拍着沈非衣的后背,问道:“温温怎么了?”

说着,便抱着沈非衣进了屋,还不曾听到小姑娘回应,便瞧见了那内室卡进床榻的地上,扔了一件苍绿的衣袍。

沈裴脚步一顿,停在了原地。

他脑海中有一瞬间的空白,而后便即刻缓了过来,他托紧沈非衣的后背,两步便走到了床榻前。

抬手抓着那垂下的帷帐一掀,便看见了榻上躺着的齐默。

床上的人衣衫并不整洁,甚至连亵裤都褪下了一半,胸前钻了一个血窟,脖颈间还插了一把匕首。

被褥床单都沾满了鲜血,甚至连帷帐上都溅上了少许。

沈裴看到了齐默那不该露出的部位,眸色瞬间暗了下来,扶住了沈非衣的后脑,将她按在了自己的胸膛前。

他不敢相信沈非衣方才经历了什么,亦或者,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是如何将齐默变成这样的。

见到这般情景,他终究是明白沈非衣看到他的一瞬间,仿佛像是见到了希望一般,她浑身发抖,用力的拽着他。

沈裴眸色暗的吓人,眼底是乍现的杀意。

可他的手却轻轻的揉着沈非衣的后脑,说出的话也带着安抚的意味,“没事了温温,哥哥在呢。”

沈非衣这会儿哭声歇了一些,虽不及方才哭的狠了,却也抽抽噎噎,将泪水全都糊在了沈裴的衣襟上。

她额头抵着沈裴的肩,抬手紧紧攥住沈裴的衣裳,小声道:“哥哥我又中药了,他,他要强我,我便反抗”

沈裴便嗯了一声,小声安慰道:“现在没事了温温,没事了。”

沈非衣不知道沈裴看到齐默那般模样会怎么想,便又解释了一句,“他还不曾碰到我”

其实沈裴不会在乎这些,即便是齐默真的碰了沈非衣,他也只觉得是齐默该死。

沈非衣在他这里,无论多久,或是变成了什么样,都永远是他的温温。

男人拧了眉,“温温,哥哥不会在意这些。”

这话说的沈非衣鼻子直发酸,她咬紧了下唇,眼眶哭的通红,然后带着哭腔应了一声。

见沈非衣应下,沈裴便问她,“药效褪下了吗?”

沈非衣咬牙,“还难受”

即便是沈非衣衣裳被雨水淋透,可那亵衣终究单薄,沈裴将小姑娘抱在怀里,隔着一层冰凉的亵衣下,他还是能感受到沈非衣身上滚烫的热意。

他将沈非衣放在妆台上,然后去衣橱里随便拿了一件干净的亵衣,替沈非衣换上。

同然后又脱下自己的外袍将小姑娘裹住。

他额头和沈非衣的额头抵在一起,感受到的是滚烫的温度。

沈非衣一离了那雨中,身子被沈裴也擦拭干净后,随之而来的又是难受的燥热。

她双手捧住身沈裴的脸,然后抬起下颌,薄唇落在了沈裴的唇上。沈非衣轻轻吻着沈裴,鼻息的热气喷洒出来,与沈裴的鼻息和唇舌交缠在一起。

与此同时,小姑娘也勾住了沈裴的腿,与他紧紧靠在一起。

她低声喊着哥哥,呼吸也重了些,“哥哥,这次我是愿的”

沈裴抬手撑在沈非衣身后的妆台上,略微俯着身子,一手托住了沈非衣的后脑。

沈非衣轻嗯着回应沈裴,然后双手绕过沈裴的耳侧,手指深入了男人的发间。

可就在这时,“咣当——”一声,似是银盆掉落的声音从外头传来。

沈非衣连忙将头埋在沈裴的肩上,搂住他,后者则轻摁着沈非衣的后脑护着她,朝门外望去。

浮玉一脸震惊的后退了两步,银盆落在地上咣当咣当的还在打着转,水也洒了一地。

一开始并未看到沈裴和沈非衣,她一过来,便看到那床榻上的帷帐掀开,上头一片血迹,还躺着一个衣不蔽体的男人。

吓的连忙后退了两步,连那银盆也没拿紧掉了下来。

这边她情绪还没平复下来,便转眼便又看到了旁侧妆台上的两人。

?!!

他们家公主怎么、怎么会和太子殿下这般模样????

她被眼前接二连三的情景吓的缓不过神来,退了一步又一步,甚至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可看到的模样依旧没有丝毫改变。

沈裴见浮玉愣在原地,便淡淡开口,“备好水了?”

这话将浮玉从震惊中唤回思绪,她连忙啊了一声,结结巴巴的应道:“回、回太子殿下,水奴婢已经、已经备好了”

沈裴丝毫不在意浮玉的反应,便应了一声,然后拦腰抱着沈非衣往浴房走。

不过片刻,浮玉连续见到两件让她惊到无以复加的事,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她瞧见那床榻上那人的样子她害怕,想随着两人跟上去,可又怕沈裴。

她打小便跟着沈非衣,先前沈裴还未上山时,她便已经被皇后拨给了沈非衣。

她虽比沈非衣大,可也大不了几岁,幼时沈非衣去东宫,她便乖乖的站在外头等着。

那时她便怕这个所谓的太子殿下,她只觉得那眼神仿佛能吃人似得,多少年过去了,她心里的想法也不曾变过。便只好站在门外干等着,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等了半晌,浮玉这才想起沈非衣这屋子不能住了,便连忙跑去收拾偏房。

外头的雨这会儿也慢慢歇了下来,沈非衣被沈裴放进木桶后,那通身的燥热和被雨水淋过的不适感,这才有些些许舒缓。

可舒缓归舒缓,沈非衣中药了这才是重点,这水是温热的,沈非衣不过呆了一会儿,便难受的哼出了声。

她抬手总想去环沈裴的脖颈,想要沈裴将她从浴桶中抱出来。

沈裴只是由着沈非衣抱他,却又将她按回了水中,轻声道:“温温淋了这么久的雨,若是不好好驱寒,会生病的。”

沈非衣咬着唇,眼眶泛着红,将脸埋在沈裴的脖颈间,“可是我好难受啊哥哥”

沈裴一边撩木桶里的水,浇在沈非衣的肩头、脖颈,一边哄着沈非衣,“那温温一边洗,哥哥一边帮温温好不好?”

听沈裴这般说,沈非衣这才嗯了一声,乖乖的坐回了木桶里。

沈裴撩起袖摆探入了水中,指尖落在小姑娘纤细白皙的膝盖上。

水是温热的,将沈裴的手包裹其中,越往水下,沈裴便觉得手指被吸附束缚住,水是柔软的,将他的手指也困在其内。

沈非衣轻轻的发出了一声呢喃,却被男人吞入了口中,除了那唇角溢出的声音,还有浴桶里的水搅动的声音。

因着沈裴手臂的伏动,带动了水面,掀起了并不大的水波,连带着水中从下往上生出了些许气泡,还不曾浮在水面上便已经碎裂消失。

小姑娘的声音随着沈裴的手臂伏动而呼出,声音时轻时重,咬着沈裴的唇,也时而用力时而松开。

她蜷着腿,分别贴在了浴桶的两侧的内壁。

水面泛着涟漪,即便极为轻清澈,因着晃荡也只能隐约看到半开的双腿。

沈非衣只是泡了一会儿,那水温便逐慢慢降了下来,沈裴收回手,生怕这凉水导致沈非衣风寒,便将她从浴桶中抱出,拿过屏风上的衣裳,为沈非衣裹紧。

浮玉站在外头守着,见两人出来了,便连忙开口,“太、太子殿下,奴婢方才收拾了偏房——”

话还未说完,沈裴便越过她,抱着沈非衣去了偏房。

那床褥都是浮玉新换好的,就连香也都熏上了。前脚沈裴刚把沈非衣抱到床上,后脚浮玉便端了碗姜汤过来,见沈裴接过,便又识趣的退了出去。

那姜汤也是刻意冷过的,并不会太热。

沈裴接过后,尝了一口,只觉得味道苦又辣,心知沈非衣不会乖乖喝下,便只好自己喝一口,捏着沈非衣下巴,将口中的肩的姜汤渡给她。

那姜汤满满一碗,沈非衣只喝了一半,便用舌尖抵着沈裴的唇死活也不愿喝了。

沈裴也不强迫她,拿着帕子为沈非衣擦了擦下颌和唇角,然后将那姜汤放下。

那媚药并非是稀罕东西,也不如绮罗香那般难解,沈非衣在雨水淋了半晌,药效也是过了些,木桶里时沈裴又帮了她,如今身上的燥热也下去了不少。

沈裴拉过锦被为沈非衣盖上,又那被褥给掖整齐了。

小姑娘的衣领并未拢的太紧,沈裴只是将其裹上,一抬眸,便瞧见了那领口的锁骨处微微隐了一道红痕。

沈裴还以为那是伤口,便连忙抬手拨开沈非衣的衣领。

清瘦的锁骨上落了几处红色的淤痕,沈裴知道这是什么,他也知道,他已经许久未碰过沈非衣了,这东西自然不是他留下的。

沈裴抬手过去时,沈非衣也垂眸顺着沈裴的手望去。

她看不到自己的锁骨,却也能看到肩头上落下的红色的端倪。

这才想到方才齐默将她压倒时,想要吻她被她躲开后,脸便埋在了她的颈中。

沈非衣那时只想着先骗过齐默,却丝毫没想到齐默会在她身上留下痕迹,一时间面色也有些慌乱。

她不知道沈裴看到这些会怎么想,亦或者是,她怕沈裴会有什么想法,她便连忙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脖颈。

看向沈裴时,眸子里带了紧张,“哥哥我”

说到这她突然失语,连声音都哽了一些,小姑娘抿了抿唇,眼眶也跟着红了,“我当时太害怕了我真的没办法哥哥他力气好大”

沈裴没想到沈非衣到现在还会有这般的想法,好似是在自责。

他微拧了眉,语气柔和,仔细听来便能听出一丝不赞同,“温温,哥哥说了,哥哥不在乎这些。”

说着,他将沈非衣捂在肩头的手拉下,窝在手中,指腹轻轻摩挲着小姑娘的手心,“哥哥在乎的是你,在乎的是温温有没有受委屈。”

顿了顿,沈裴迎上沈非衣带着怯意的眸子,神色认真道,“若是温温真的受了委屈,哥哥也不会怪温温,只会怪自己没有保护好温温,知道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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